半城艺术 | 山本耀司，75岁生日快乐！
山本耀司是一位真正热爱女人的设计师，其服装设计充满了性别哲学的魅力。他对女人的爱，完全不同于传统男性视角下的那种爱。他希望女人一直是女人，做自己，不是少女、太太、老妇之类的。
他厌烦一切讨好男性的服饰，厌烦曲线毕露的性感，也厌烦穿戴得规规矩矩。傻白甜的蕾丝花边、马卡龙色系，他嗤之以鼻；满身名牌，他认为这恶俗又没品位。讨好的、招摇的、卖弄的衣服……都很low。
他说：“我只为独立女性设计衣服……不自己刷卡买衣服的女人，就是BITCH！”
— Miss 半城 —
山本耀司，75岁生日快乐！
文/张鑫
今天，山本耀司刚好75岁。
整齐而细致的剪裁、洗水布料和黑色——这是山本耀司的时装哲学。他与三宅一生、川久保玲一起，把西方式的建筑风格设计与日本服饰传统结合起来，使服装不仅仅是躯体的覆盖物，而是成为着装者、身体与设计师精神意韵这三者交流的纽带。
而他对女性和服饰的看法，现在依然值得深思，“希望女人一直是女人”，“不是少女、太太、老妇之类的”。
01. 为什么那些讨好男性的服饰很low？
山本耀司形容自己是一个会在衣服里“藏炸弹”的家伙。他钟爱女性，他热爱工作中女性专注又坚定的背影，专注于行走间衣服与身体之间若隐若现的缝隙，以及在风穿过的某个不被设计过的瞬间。
他解构了男装样式，并将之赋予女性。他用平底鞋改变她们的行走姿态，用宽大的衣着包裹起她们的身躯，他鼓励女性隐藏和抛弃自身的女性主义气质。他的服装意义早已超出服装的范畴，更多是社会学的意义。
我对那些卖弄风情的女人丝毫不感“性趣”。相反，一位专心踩缝纫机的女性背影，或是聚精会神缝衣服时的侧影，都会让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情欲。我极其渴望去尊重，去帮助那些在社会上立足，为生计打拼的女性。
——山本耀司
但有趣的是，现今国产时装剧的“好嫁风”是起源自日本的。在日系服装里，有一种很受异性欢迎的派系——モテ系。モテ（Mote）在日语里是モテる（moteru）的缩写，意思是受欢迎、有异性缘的。中文翻译过来，就变成了“好嫁系”。
喜欢穿“好嫁风”的女主，大多是性格比较软弱、个性不够独立的女生。她们在剧里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谈恋爱。她们的成功，离不开男人的帮助。她们的大团圆结局，也基本上是一份完美的爱情或者婚姻。
❁ 邱莹莹就是一个典型，当然，她有试过努力独立，试过努力工作，但她在工作上的成就感远远比不上结婚重要。为了结婚，邱莹莹选择了曾经嫌弃自己不是处女的应勤。她的人生主要目标就是“好嫁风”追求的，嫁个“可以养得起自己的老公”。
哪怕是高小琴这样有手段的女性，在《人民的名义》里面，依然是男人玩弄政治的工具。所以，要讨男人欢心的她，也只能穿男人喜欢的粉色系。
这更像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反映。编剧、导演以及社会上的大多数人，都在潜意识里觉得女性是弱势的，需要依附于男性才能生存，终极目标就是“嫁个好男人”、“有段好婚姻”。所以，国产剧里才会有这么多为了追求婚姻不顾一切的“好嫁女”。
❁ 高圆圆这种颜值到了四十岁还要被说“豆腐渣”，你能忍吗？
如果“好嫁风”只是一种穿衣风格，我对它没有任何意见。女生喜欢穿粉红色，穿得可爱点，这是个人选择，没什么好说的。但我讨厌的是，“好嫁风”背后的价值指向——好嫁。她们在乎的不是自己喜不喜欢，自己好不好看，而是男人眼里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？
波伏娃在《第二性》中写道：“时装的目的不是将她揭示为一个独立的个人，而是为了割断她与超越性的联系，使她成为满足男性欲望的猎物。”你的娇憨浅笑，换来满头珠翠；你的枕边呢喃，化为琳琅万千。当窗理云鬓，对镜贴花黄，究竟是该为悦己者容，还是该挣脱这所谓时尚、物质的枷锁？
讨好的、招摇的、卖弄的衣服……都很low。山本耀司还将依赖男性、不自己刷卡买衣服的女人称为 ☟
02. 没有自我的女人，才追逐时尚。
山本耀司平时也喜欢玩玩音乐，最欣赏玩摇滚的年轻人。摇滚，某种程度上代表反叛和愤怒，是年轻人最需要的精神。
可是现在的年轻人们，都迫不及待想要穿得和他们的朋友一样。
尤其是一些年轻女孩们，她们喜欢“规规矩矩”的快时尚，只知道买买买，甚至都没有穿就丢掉，无聊且没有个性。
在山本耀司眼里，快时尚遍地都是，简直是在制造垃圾。
我其实不热衷于所谓时尚，我只疯狂于剪裁，以及一般意义上的服装制作，就像简单的生活。
——山本耀司
年轻女孩应该走出自己的风格，别只为了合群成了“潮流”的受害者。真正酷的人，只要穿简单的T恤牛仔裤就够酷了。
其实，服装只是用来区分彼此、定义自我的工具而已。如果连“我是谁”都回答不上来，只为了新潮而穿衣，美的永远只是服装而已。
艳丽的色彩更易吸引注意，可是服装更应该像山本耀司格外钟情的黑色，纯粹又复杂，沉默却饱含张力。
03. 山本耀司说，我只为独立女性做衣服。
山本耀司生命中有四个女人，仿佛就是他心目中理想女性的化身。
其中当然少不了与其有“恋人同士”之称的川久保玲。
这两个1981年一同闯荡巴黎的东方怪才，像灵魂伴侣般有着相似的设计思想。就如川久保玲一手创建的“Comme des Garcons”，法文的意思正是“像个男孩一样”。
我的目标是每一位女性能够有自己的生活并自我满足，女人不用为了取悦男人而装扮得性感，强调她们的身段，然后从男人的满意中确定自我的幸福，而是用她们自己的思想去吸引他们。
——川久保玲
❁ Comme des Garcons 2012秋冬系列
川久保玲的设计中不掺杂任何一丝荷尔蒙的性感，她心中的Comme des Garcons是女人送给自己的礼物，从不是用来讨好异性的玩意——“我只为那些不为丈夫的思想而活的女人做衣服。”
英国女演员Charlotte Rampling，同被人称作山本耀司的缪斯女神。72岁的她，几乎每次现身都穿着山本耀司设计的衣裳——“我与Yohji Yamamoto不期而遇，从此我不再需要其他时装。它太特别了，就如一种信仰。”
这个美丽女人曾在60年代以模特身份闯荡时尚界，更在影坛获奖无数。结束几段婚姻的她，独身居于巴黎。虽然曾经美丽的容颜逐渐消逝，但在她心中，一个独立自信的女人，从不惧年华褪色。
我们不该因为别人的眼光，而惧怕衰老。女人应该让脸庞伴随自己一起成长、变老。冷静下来、顺其自然吧。
——Charlotte Rampling
另一位则是传奇现代舞者Pina Bausch。她与山本耀司这两个本属于不同领域、不同背景的人，却有着意外的共鸣。女性的尊严、性别的不公，都成为他们创作的初衷和灵感。
❁ 身穿Yohji Yamamoto男装的Pina Bausch
Pina Bausch的作品没有固定的情节，一切都出乎意料：男人们一个个蓬头垢面，肆无忌惮地以不同的方式在舞台上为所欲为；女性总是无可奈何地被藐视，甚至当众被强暴。
❁ 1998年，山本耀司就曾为Pina Bausch的舞蹈团队设计演出服，而且参与了现场表演。
而Pina Bausch就如山本耀司口中的那个“踩缝纫机的女性”—— 越是不在乎别人的青睐，越是不屑世俗女性的处世之道，就越是渗透出独立女性的魅力。
最后，不得不提及山本耀司的女儿，山本里美。她不仅继承了父亲的设计天赋，更一直想离开父亲的庇护，脱离“山本耀司的女儿”这个头衔，自成一派。
❁ 山本耀司：“她想要挑战我，还有打败我。”
山本里美在2000年3月创立了Y's bis LIMI，沉淀7年后将个人品牌改为LIMI feu。作为山本耀司的长女，里美继承了父亲对黑色的沉迷以及对中性时装的追求。她的作品亦充满解构、不对称和雌雄同体的调子，但要表达的年轻态度更为明显——小女生的俏皮，朋克少年的肆意。
❁ LIMI feu 2015春夏系列
❁ LIMI feu 2010秋冬系列
父亲是男人，总是天马行空。而我是女人，所以可以真实地站在女性的角度。LIMI feu，是独立于Yohji Yamamoto的。
——山本里美
山本耀司的女儿，似乎才最符合他理想女人的标准：拥有独立的思想，掌握自己的事业，不为别人的目光而粉饰自己，不因叛逆而嚣张跋扈、目中无人。
Yohji Yamamoto的服装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，但山本耀司崇尚的“独立女人”，却值得去成为。
04. 对于山本耀司而言，女性之美究竟包含了什么？
在长达40载的创作生涯中，这位日本设计大师的缪斯都是独立坚强且富有睿智的女性。那么，对于山本耀司而言，女性之美究竟包含了什么？
肃穆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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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穿着肃穆颜色的女人别有韵味。她那不可言喻的优雅，抑或芳香，触动了隐约透出危险信号的情欲。这真的很美妙。大肆暴露肉感反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体态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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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我对女人抛出问题的方式：‘你迷恋完美身体是对的吗？’那为什么不塑造出好身形，运动出好体态，然后再来穿戴这些衣服呢？”
背影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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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女人的背后追求女人。如果她转过头来，一切便宣告结束。”
哀伤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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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女人，她们体验过地狱般的人生，尝遍了人生酸甜苦辣。有时，她们的哀伤如香火般从她们的身上升起，灰飞烟灭。但哀伤的味道却不会沾染在她们身上。她们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，高贵的女人。”
简洁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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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拥有的越多，你与神明的距离就越远。”
时光之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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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当你活下去并且变老之际，布料同样也活着并且老化。将布料放上一、两年让它老化，它会自然收缩，布料经过时间的淬炼更显魅力。”
属于你的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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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点都不想探究你基于个人原则而逾越传统的那一面。你就是你。而我爱你。就这么简单。”
05. 山本耀司，75岁生日快乐🍰
75岁，已经经不起时间的荒废。对于反对一切、喜欢变化的山本耀司来说，退休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。在谈到死亡时，他说自己会“一无所有地死去”。山本耀司很清楚，人生不过是路过而已。
虽是路过，但依然要努力做自己，他说：“可以赤裸，但不要捆扎。”
山本耀司对服装有着工匠式的执着。他的设计除去一切不必要的装饰细节，抵抗一切媚俗的可能。他的剪裁消解了缝纫的界限，那样细腻质朴，令人感动。他将服装视为人类最后的一个手工艺文化，在每一根线中注入了生命。
他首次详尽地阐述了自己的造衣理念和方法，以及对女性和服饰的独到见解、对背影的迷恋、对剪裁的坚持、对快时尚的厌恶……并温情回忆了他的童年、母亲，和友人。
❁ 本书收录了对山本耀司的100个问题，披露时装大师背后的人生细节，向我们展现了一个生活中的山本耀司。附有山本耀司珍贵的设计手稿，时装发布会的精彩瞬间，童年照片、生活与工作近照，以及与友人的合影等多幅照片。
— END 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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